HALLO
SISTER
最近和二姐去看了电影《我的姐姐》,勾起了我对两个姐姐的记忆。其实这两篇文章早就该写了,因为两个姐姐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都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人。
我童年对二姐的记忆几乎是空白的,她不像大姐那样管我,不像哥哥那样跟我一起去玩。她似乎有自己的一个世界,把我们隔绝开来,其实我们四个人都有自己的世界,把彼此隔绝开来。但是有一件事情我记得特别清楚。有一次我跟二姐闹矛盾了,我二话不说用力在她胸口喘了一脚,看着她疼痛的表情当时不以为然,甚至有小人得志的喜悦和心虚。后来懂事了,对这件事越来越愧疚,以至于每次二姐说她胸口不舒服的时候我都觉得是那一脚导致的。
在那之后再次对二姐的印象就来到她初三的时候。那时候大姐在广州上大学,大哥沉迷于网络游戏无法自拔,还在上小学的我跟二姐慢慢熟络起来。其中最幸福的时候莫过于二姐周末带我去她学校的教室里自习,倒不是因为学习有多快乐,而是二姐都会带我去学校的小卖部里买几包辣条吃。周末的学校很静,偶尔传来附近村庄的鸡鸣狗叫,辣条吃完后,二姐埋头苦干,我就四处闲逛。
二姐初三毕业后就去了县城上高中,最多一个星期可以回来一次,学习紧张的时候几个星期才回来一次。上了高中就有自己的生活费了,所以她每次回来都会带很多吃的回来,最期待的就是童子鸡和汉堡包了,那个年纪的热血青年对这种食物几乎没有免疫力,一只不嫌少,两只不嫌多。
她回来之后还会去镇上的超市给我们买零食和牛奶,到奶茶店买两块钱一杯的烧仙草,当然多数情况是我跑腿她给钱,那是我迄今为止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感受到被富婆包养的快乐。那正是我长身体的时候,二姐让我多喝牛奶,不过我向来对牛奶缺乏兴趣,而且我初中在班上也不算矮,所以直接导致那时候的衣服我现在还能穿,做梦都想回去多喝几瓶牛奶。就这样,我们的好日子过了一个学期,换来了老爸的一顿痛骂,因为二姐一个学期把一年的生活费都花光了,我们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。后面的日子极其拮据惨淡,零花钱申请难度堪比国自然,就不在此展开,勾起伤心的回忆了。
似乎是从她高中开始,我们就经常在一起睡,睡觉的时候聊些乱七八糟的事情,聊聊彼此的烦恼,聊聊她的男朋友,聊聊有什么好吃的……我会问她一个女孩子跟我要生日礼物,我该送什么好呢?她说送好看的橡皮筋,我就说那你帮我挑,第二个星期她就帮我从县城带了两个回来。然后我就再用为数不多的零花钱买了一瓶阿萨姆奶茶,连同橡皮筋一起送给那个女孩子,那是我送出去的第一份礼物,那个女孩子也变成了我的初恋。
所以如果要用一句话概括二姐与我而言的定位的话,二姐是个可以在我早恋的时候商量要送初恋什么礼物的人。
之后二姐和哥也去广州上学了,在我上大学之前就只有寒暑假有机会和他们聚一聚,所以这段时间跟二姐联系并不多。奇怪的是,我们的感情不但没有变淡,反而越来越深,可能是越长大越感受到家人的重要了吧。
转眼间我就快高考了,二姐大学也快毕业了,变成了一个小护士。高考前一个星期的早上,我突然开始胸闷,刚开始不介意,后来慢慢演变成呼吸都会痛,我开始有点慌了。中午放学饭都没吃就跑回宿舍,马上打电话给二姐,问她我胸闷胸痛是怎么回事。二姐特别淡定,问我是不是临近高考压力太大了。我当时差点信了,但是我最后一丝理智告诉我哪里不太对劲,没听说过压力大会连呼吸都痛啊,只听说过想念是会呼吸的痛。医院检查,是突发性气胸,自此二姐就多了个庸医的外号。
二姐和老爸听说后二话不说开着车就往回赶,我住了一个星期的院,二姐也在那陪了我一个星期,毫无怨言。她照顾我的饮食起居,给我买水果三餐,帮我擦上半身,给我洗脚,陪我下楼散步,无微不至地照顾我。除此之外,她还要担心我的学习状态好不好,要想办法帮我创造更好的学习环境。我的生日也在那个星期,她还帮我过了一个小小的生日。而我因为找不到学习的状态和身体的疼痛,经常异常暴躁,无缘无故向她发脾气,她也没跟我计较,很耐心地照顾我的情绪。王小波有句话说的好——人的一切痛苦,本质上都是对自己无能的愤怒。如此无能的我遇上这么耐心的二姐,上辈子她欠不欠我无从得知,但是这辈子我是欠定她了。
上了大学后,我们一起逛街吃饭看电影,偶尔有空还会去她那做做饭,我带女朋友见的第一个家人是她,失恋了第一个告诉的也是她。虽然很多时候把事情告诉她无济于事,她也不知道怎么帮助我,但是我总能在她那得到某种区别于大姐给我的力量和温暖,或许这就是所谓的“爱”?二姐的存在填补了我某一块的空虚和某种情感的需要,安抚我的恐惧和焦虑,时不时把我从云端拉下来,去感受生活的美好。
其实无论亲情、爱情还是友情,我们的感情都是建立在对彼此的付出上,换言之,你得到的总是你应得的。所以不要抱怨自己得到的不够多,要想获得必先付出,有舍才有得,这是我在二姐身上学到的道理。
如今两个姐姐都已到了嫁人的年纪,而我还不敢细想那个时刻的来临。
未完待续......
图片:pexels
文字:坤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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