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高下立判
半夜,一声闷雷让大地为之一颤,洛梵恩从梦中猛然惊醒,蜷成一团。卧室门打开,闪电在一瞬间照亮了陆盛爵雕刻般英俊的脸盘,清冷得让人不寒而栗。他进屋拉上了窗帘,卧室里顿时伸手不见五指,他从不在能看清她的时候要她。一如既往的没有语言,激烈强硬中带着惩罚的意味。洛梵恩咬唇承受疼痛,比起妻子,她更像一个发泄欲念的工具。独特的铃声响起,洛梵恩脑中警铃大作,果然身上的男人迅速拿起了床头柜上的手机。手机屏幕照亮了他的俊颜,脸上挂着洛梵恩梦寐以求的深情绻缱,他柔声唤道:“妍儿!”原来他也会温柔,只是不屑于给她而已。电话那边的安希妍听出他压制着的粗重呼吸,嫉妒和怨恨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,用带着颤抖的娇软声音喊道:“阿爵,我好怕!”陆盛爵一怔,声音都带着疼惜,“妍儿,等我。”他抽身坐起打开台灯,捡起衣服快速穿上,准备离开。洛梵恩身子一空,心也跟着空了,急忙从身后环住他精壮的腰身,小心翼翼地恳求道:“你能别走么?打雷,我怕。”陆盛爵嫌恶地绷紧了身子,毫不留情地握住她的手腕甩开,声音像淬了冰,“妍儿也会怕。”洛梵恩心如刀绞,她曾以为卑微的忍让终有一天可以换来他的怜悯,现在看来,却像在沙漠里等一艘船般荒诞可笑她讥讽的勾起唇角,冷艳妖冶,“呵,怕是假,把别人老公叫到自己床上是真!”“你怨妇的样子真让我恶心。”陆盛爵转身,神色狠戾,胸口剧烈起伏,他捏着她的下巴,力道之大,仿佛要生生捏碎。他终于肯正眼看她,却是在维护另一个女人,一句妍儿,一句怨妇,两人在他心中的地位高下立判。洛梵恩用嗤笑掩盖自己的悲凉,对他咆哮道:“你别忘了,是你为得到我爸爸的研究成果娶了我这个怨妇。而你眼中高贵无比、不容亵渎的妍儿当初把陆太太的位置拱手相让,现在又对一个有妇之夫纠缠不清,论肮脏下贱,无人能及。”“啪!”,洛梵恩话音才落,脸上重重的挨了一巴掌,整个人扑倒在床上。口腔里蔓延着血腥味,脸上火辣辣的疼,比起千疮百孔的心,却显得不值一提了。终于连最后一丝自欺欺人,都被他亲手打碎。洛梵恩笑了,笑得五脏六肺都疼了起来,她看着陆盛爵,灼灼目光像要把他看穿。这个男人依然和初见时一般矜贵清隽,也依然和初见时一般不爱她,三年了,除了万劫不复的自己,原来什么都没变。笑着笑着,泪流满面。陆盛爵动手之后立刻就后悔了,他震惊地看着自己的双手,想要说什么,张了张嘴却说不出来。心突然空了,整个人都轻飘飘的,没来由地慌乱。他走向前,下意识地抬起手要为她拭去泪水,手在离她脸一指之遥的地方顿住了。他不爱她,从来都不爱,只是动手和他的身份教养不匹配而已。这样的自我暗示并没有让他心里好过一点,陆盛爵收回手匆匆离去。江城运筹帷幄,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爵少,第一次如此狼狈的落荒而逃。
第2章自取其辱
陆盛爵已经一个月没有回来了,或许他从未把这里当成家,毕竟里面没有他爱的人。这些天洛梵恩过得黑白颠倒,白天睡觉,晚上蜷着身子坐在落地窗前看城市的灯火辉煌,这样就不怕在孤寂的夜里辗转难眠。又一次点亮手机屏幕,时间是晚上8点40分,陆盛爵此时应该软玉温香在怀,过得潇洒惬意。她也给他的号码设置了专属的铃声,只是他从来没打过而已。手机突然响起,洛梵恩听到铃声,受宠若惊地接起电话。电话那头热闹无比,她强压下心中的悸动,小心翼翼地轻唤:“陆盛爵。”“呵,一个人的日子不好过吧?拜你所赐,这样的日子我过了三年,洛梵恩!”听筒里传出来安希妍的声音,每个字都带着怨恨,从齿缝间用力挤出。洛梵恩的心像露了个洞,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。她自嘲地扯了扯嘴角,自己一定是疯了,接起电话的那一瞬间竟然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女生。明明他从不会给自己打电话,明明此时他最爱的女人就在他身边。她的沉默让安希妍的心情大好,幽幽说道:“阿爵今晚会给我一个交待,你知道我等这天等的有多辛苦么?抢去的终归要还的,洛梵恩!”“让陆盛爵听电话!”洛梵恩捏紧拳头,声嘶力竭地喊道。“想见他就来梧桐街别墅,不过何必自取其辱呢?哈哈!”洛梵恩听到了电话挂断后的“嘟嘟”声,脑中有个声音在拼命喧嚷:“去,去把他抢回来!”明知那是地狱,她也要义无反顾地跳下去。因为那里有陆盛爵,她爱入骨血的陆盛爵。……梧桐街别墅大门紧闭,她按了好久的门铃才看到一个佣人模样的中年妇女小跑着来开门。“不好意思,太太的生日宴会太忙,你是她的朋友吧,快请进。”太太?洛梵恩像一盆冷水当头泼下,站在原地无法动弹。“姐姐,你来了。”安希妍毫不避讳地挽着陆盛爵胳膊款款而至,小鸟依人地靠在他的肩上。皎皎月光给两人镀上了一层银辉,明明只有几步的距离,却像隔了无数光阴和阻碍,肉眼可见,却触手不及。“你怎么来了?”陆盛爵的脸黑得想要滴下墨来,对她的厌恶一目了然。“阿爵,你不要生气,是我叫姐姐来的,独乐乐不如众乐乐,姐姐一个人在家肯定很无聊。”安希妍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,放开了陆盛爵,走上前来要挽洛梵恩。洛梵恩不动声色地侧开了身子。安希妍也不恼,抿嘴浅笑,重新挽着陆盛爵,“走吧,要开始了。”洛梵恩机械地跟着两人,想叫住陆盛爵,却开不了口,她拼命在安希妍面前死守着最后一点尊严。屋子里布置得很浪漫,紫色的气球随处可见,宾客们纷纷向安希妍表示祝贺,他们恭敬的称她为陆夫人。洛梵恩挺直脊梁让自己看上去输得不那么彻底,原来听所有人告诉自己他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,就是安希妍口中的自取其辱。之前她气糊涂了,都忘了陆盛爵从来不爱她,她又凭什么来抢人。现在连名不副实的陆太太头衔也被夺去,就像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扯掉身上最后一块遮羞布,让她想逃。
第3章他不信她
洛梵恩转身快步离开,没走几步就被小跑着追上来的安希妍擒住了手腕。她甩开了安希妍的手,锋锐的目光锁着她。“我们聊聊,关于阿爵。”安希妍说完转身就走,她知道洛梵恩一定会跟来。安希妍站在了池塘边,倒影在水面摇曳身姿,“我5岁时第一次见到阿爵,就认定了他是我的,15年的朝夕相处让我们早已融为一体,而你这个刽子手却把我们劈成了痛不欲生的两半,每一个孤独的夜里,我都恨不得把你抽筋剥皮,千刀万剐!”她声声控诉,歇斯底里,向洛梵恩的方向走了两步,眸子里带着嗜血的杀意。洛梵恩没有退缩,她淡定却决绝,“真巧,我也爱他,只多不少,不过你很幸运,遇见他比我早。”“你不配,他是我的,我的!”安希妍状若癫狂,她咬牙切齿地大吼,用力把洛梵恩推向池塘。洛梵恩大惊,慌乱中抓住了安希妍的手,两人一起跌入水中。洛梵恩浮出水面呼呼喘气,不远处的安希妍不会游泳,伸着手胡乱拍打着水面,渐渐下沉。片刻的犹豫后,洛梵恩深吸一口气潜入水中,此时心里没有任何别的想法,只希望安希妍不要出事,不管她做过什么,或者接下来要做什么都不重要了。她抓住安希妍手,求生的本能让安希妍整个人紧紧攀附着她,洛梵恩连踩水都费劲,被拉入水中,狠狠呛了几口水。好不容易拉着安希妍浮出水面,向不远处的池塘边游去,安希妍昏昏沉沉,洛梵恩用尽全力托了几次也无法把她托上岸。“救命呀,快来人。”她用尽全力喊着,直到嗓子里渗出了腥味。不一会儿就看到陆盛爵大步流星地走来,他身后跟着许多人,此起彼伏地喊着:“陆夫人!”他跪在池塘边把安希妍抱了起来,温柔而耐心地用手拭去她脸上的水,嘴里不断唤着:“妍儿,别吓我,你要有事我怎么办?”洛梵恩双手撑着池塘边要爬上去,才探出身子,肩膀突然疼得发麻,又狼狈地落入水中。她费力地浮出水面,陆盛爵脸上的雷霆之怒在月光下格外清晰。“你竟然那么狠毒想淹死妍儿!”“不是的,不是的,是我救了她。”洛梵恩一遍遍地辩解,却显得那么苍白无力、欲盖弥彰。他如果相信自己,刚才踹在肩头的那一脚又怎会如此狠辣,想到这里,洛梵恩怏怏噤了声。她苦笑着,怎么办?在他骇人的戾气之下,连自己都没法相信自己了。“来人,看住她,没有我的允许,不许她上来!”陆盛爵冷声下令,抱着安希妍转身离去,连多余目光都不屑给她。洛梵恩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,强忍着肩上的疼痛要爬出去。她想告诉他,她爱他,爱到深怕他会伤心,会难过,所以不敢让安希妍有什么三长两短。她那么卑微的爱着,低入尘埃。手被踩住,洛梵恩抬头,对上佣人满载恶意的眸子。“夫人那么好,你却想害她,贱人!”“我才是夫人,我才是陆盛爵名正言顺的妻子,睁大你们的眼睛看清楚!”洛梵恩撕心裂肺地对着岸上喊着,一遍又一遍,恨不得昭告天下,恨不得唤回陆盛爵。佣人收了脚,嫌弃地啐了一口吐沫,“疯子,真是一个疯子!”
第4章走错门的男人
洛梵恩因窒息仓惶醒来,手忙脚乱地浮出水面。不知在水里泡了多久,她抬起手,借着月光看发白的皱巴巴手掌。刚才她实在太累了,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,沉入水中。唯恐下次会一睡不醒,洛梵恩双手环胸抱住瑟瑟发抖的自己,喃喃自语道:“不能睡,洛梵恩。”可是没过多久她又睡了过去,抓着岸边的手无力滑落,一点点没入水中。蓦地手腕被牢牢握住,一股向上的力把她提出了水面,“醒醒,梵恩!”“陆盛爵。”洛梵恩后怕地从混沌中清醒,脱口而出。岸上的人一怔,薄唇紧抿,跪在池塘边俯身对她说:“搂紧!”洛梵恩看清左衍之,眼中的光一点点暗了下去,她搂着他的脖子,让左衍之能借力抱起她。“是陆盛爵让你来的么?”她不死心地问道。左衍之顿了一下,扯了扯嘴角,然后低声道:“是的!”“呵,衍之,你一点都不会说谎!”洛梵恩嗤笑一声,垂下眼帘掩饰失落。左衍之抱着她站起,并没有放下的意思。洛梵恩也不挣扎,小腹传来一阵阵绞痛,让她连矫情的力气都没有。“安希妍她?”左衍之作为陆盛爵的好友兼家庭医生,此次定是为了安希妍而来。“没事。”左衍之回答得干脆利落,仿佛不太愿意谈论这个话题。洛梵恩识趣地闭上嘴,任由左衍之把她放进车后座。他拿出医药箱,洛梵恩按住盖子,“我没事,只是太累了。”左衍之不勉强,他懂她的倔强。收起医药箱,脱下外套覆在她湿漉漉的身上,左衍之发动了汽车。车子停在了她家楼下,洛梵恩开门下车,左衍之叫住了她。“梵恩,放手吧,你敌不过他们青梅竹马的十五年,求而不得的三年,你又何苦为难别人,作贱自己!”洛梵恩拢了拢身上外套,淡淡答道:“会的。”疼了自然就放下了,她在等,等陆盛爵亲手放上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。洗了个热水澡,洛梵恩颓然的倒在床上,眼泪顺着眼角滑落,和头发上未擦干的水混为一体。寒凉透骨,万念俱灰。不知过了多久,洛梵恩被一阵急促的门铃声惊醒。屋外依然漆黑一片,她拿起手机查看时间,竟发现已经是第二天的夜里。强撑起身子,脑袋里昏昏沉沉,身上冷热交织,瘫软无力。陆盛爵回来了,洛梵恩心中升腾起莫大的欣喜,光着脚冲出卧室。她揉了揉眼睛周围干涸的泪痕,摆出了自以为得体的微笑,想也没想地打开了门。“老婆,我错了!”门口站着个满脸通红,摇摇晃晃的陌生男人,他口鼻中的浓烈酒气喷薄在洛梵恩脸上。洛梵恩的胃里翻江倒海,退了一步用手掩嘴,恶心的感觉很严重,却怎么也吐不出来。突然她身上一重,踉跄地退了两步,被压在了玄关的鞋柜上。她抖如筛糠,推搡着男人:“先生,你走错了。”“没错,就是你宝贝。”男人猥琐地笑着,对她上下其手。裙子被撩起,洛梵恩惊恐万分,她不知哪来的勇气,拿起鞋柜上的花瓶向他狠狠砸去。花瓶轰然破碎,男人头破血流,萎靡地倒在地上。
↓↓↓点击"阅读原文"
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#个上一篇下一篇